今夜
一排排炮弹从俄罗斯射出
爆炸在乌克兰的土地上
四十多年前
在俄语课上
我用稚嫩的声音
朗读伏尔加河
第聂伯河
那两条不知是奔涌还是平静的河流
是苏姓大家族里的两个儿子
一个在东方
一个在西面
后来
我学会了《伏尔加船夫曲》
那是东方的歌唱家演唱的
我又抚摸了《伏尔加河上的纤夫》
那是西方的画家列宾画的
你们用音符
用画笔
深情于同一个故乡
我背诵过普希金的《致西伯利亚的囚徒》
那寒冷而一望无际的俄罗斯
多像黑龙江南岸我的故乡
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我从少年读到老年
乌克兰的保尔柯察金
在乌克兰的原野上[1]
骑着战马
告诉世界
谁是战斗民族的英雄
我早就知道黑海
但直到今天
远方的炮火牵引我走向地图
它在乌克兰的南边
我曾走近贝加尔湖
久久久久
不愿离去
那美丽富饶的天湖
是俄罗斯的母亲湖啊
你们曾是仙女般的孪生姐妹
今夜
再一次经受
“和平”被撕裂的痛
怎忍心看着两朵同根生的向日葵[1]
互相踩踏
两只勇猛的双头鹰[1]
一起撞落山崖
你们曾清澈过我的眼睛
美丽过我心灵
是我共同的伙伴啊
今夜
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
身强力壮的大哥
和瘦小的弟弟
拳脚相加
乌克兰俄罗斯
俄罗斯乌克兰
你是谁
你们是谁
几乎人人会唱的《喀秋莎》
见证着你们血脉
二战中
一队临时集结的战士
匆忙从莫斯科出发
在第聂伯河阻击
无一生还
为了保卫共同的祖国
名叫“苏联”的祖国
姑娘们送行的歌声还没有散去
山岗上的梨花都被染红
这首歌还在唱
还要继续唱下去
唱下去
年2月26日星期日
以上图片均来自网络
注：
[1]50年代初，我国上演话剧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时，导演孙维世用乌克兰民歌《德涅泊尔河掀起怒涛》的曲调另填新词而成的主题歌《在乌克兰辽阔的原野上》。
[2]向日葵是前苏联和现在俄罗斯的国花。
[3]双头鹰是前苏联和现在俄罗斯国徽上的团。
李枫，年生，黑龙江省萝北县人。黑龙江大学毕业。大庆师范学院教授，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，中国石油作协会员。出版学术专著和诗歌散文集6部。
